長期面臨重構洗牌,短期面臨市場下滑,中國汽車需要在復雜環境下突出重圍。
中汽協數據顯示,今年4月,我國汽車銷量198萬輛,同比下降14.6%。1-4月,汽車銷量835.3萬輛,同比下降12.1%。繼2018年的28年來銷量首降,2019年汽車市場或許面臨更嚴峻的形勢。
連續增長了28年的中國車市何去何從?在連續10年全球第一大新車市場中野蠻生成長的眾車企要怎樣適應新環境?整個產業鏈要如何面對這樣的形勢?這也是2019第十一屆中國汽車藍皮書論壇要尋找的答案,以及本屆論壇主題定為“勇氣”的原因。
就在論壇第一天中午12點時,美國對中國2000億美元輸美產品的關稅從10%上調至25%正式生效,中美貿易戰正式打響,必將帶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5月10日上午第一場議題討論“中國汽車的力量與希望”就是希望能穿越種種問題,為中國汽車在復雜環境下的發展找到方向。
出席嘉賓是華人運通董事長、CEO丁磊,長安汽車副總裁葉沛,愛馳汽車聯合創始人兼總裁付強,中國知名評論人石述思,蔚來汽車董事長李斌,中國工程院院士楊裕生,博世中國總裁陳玉東。主持人是清華大學汽車產業與技術戰略研究院院長、世界汽車工程師學會聯合會主席趙福全。
今天的問題在哪?難點在哪?
趙福全(清華大學汽車產業與技術戰略研究院院長、世界汽車工程師學會聯合會主席):各位領導,各位嘉賓,下面開始這個論壇。賈可設的主題是“勇氣”,為什么需要勇氣呢?正常日子好的時候也需要勇氣,但更多的是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咬牙一跺腳,該出手就出手,需要下決心的,這種簡單的理智不夠,更多的還是需要直覺,如果日子過的很差也不行,所以一定要有希望。剛才所有上午的嘉賓都談到了,現在汽車產業既面臨著重構洗牌,更面臨著短時期的艱難市場,這些嘉賓要從他們各個角度來看我們到底,我認為先得回答的問題是難在哪兒?為什么需要勇氣?勇氣到底是什么?勇氣背后所追求的希望到底在哪兒?
嘉賓陣容是蠻強大的,有傳統的整車廠,也有新造車的勢力,同時大家可以看到,還有我們最關注的消費者,我們的專家像石老師怎么看我們,我認為你可以盡情講,還有我們的大專家、大院士,從技術的角度來跟大家分享,我認為所有新造車企業、也包括傳統的車企,也有它的商業模式,但背后還有整車廠70%零部件是買來的,70%的量、80%的成本、90%的問題都來自于供應商,我們有供應商博世中國的代表,大家可以看到陣容很強大。
我認為對每個人有針對性的,先想聽聽大家怎么看,現在為什么難了?為什么突然賈可犯神經了講“勇氣”呢?確實遇到了困難,怎么看現在的市場?和明年、后年的市場,不要談3800萬輛,沒意思,面包會有的,那是10年之后,活不過今天就談不到后天,今天的困難難點都在哪兒?
我覺得丁總,你先不談華人運通,你是汽車行業的老兵,您作為汽車行業的老兵,對市場有深刻的研究,您覺得我們現在怎么了?
丁磊(華人運通董事長、CEO):很高興參加這個活動。但我覺得好像沒大家想象的那么悲觀,我們1996年創建上海通用的時候中國市場還沒超過50萬輛乘用車,當時我們規劃上海通用就是15萬輛,要占到1/3的市場占有率,大家都說瘋了。
當時規劃2010年中國的乘用車是400萬臺,實際是1600萬臺,上海通用當時在2010年超過100萬臺,1000多萬臺超過100萬臺,現在很多企業怎么做也超不過100萬臺。剛剛賈可和趙老師都說了,從長期來看,整個乘用車市場,人類出行利用的交通工具的發展是往上走的,因為沒車之前大家都騎馬,一匹馬、兩匹馬,本身是個人屬性非常強的東西,車也是這樣,個人屬性非常強的一個工具。當然,車到今天已經不是簡單的交通工具了。
所以說,未來的增長我認為有幾個方面:一個方面,整個車輛跟整個人類的出行結合在一起,是一個系統的解決方案,而不是一個車本身的解決方案。人類的空間會越走越大,他到的地方會越來越多,所以車輛從絕對數來看會進一步增長。
還有一個負面的情況,今天大會沒有考慮的,就是二手車。中國的二手車實際上這個市場還不成熟,如果成熟的話,對新車的沖擊也會很大。這些沖擊我認為是個大勢,但是對每個企業,在我看來有2000多萬臺的市場足夠了,有競爭力的企業不要說2000多萬臺,即使幾百萬臺你也能有非常大作為的,這個例子比比皆是。
最后我想做表達一下對“勇氣”的看法。我們覺得勇氣不是毅力、不是執著去解決困難,勇氣更多的是種戰略,對未來的判斷。所以往往有很多無畏無知,還有一類是有知有畏,他知道這個事情比較難,他覺得這個事情不大可能,所以他畏懼了,最難的有知而無畏。華人運通團隊我認為是代表這樣一種有知無畏的,代表未來的新力量。
趙福全:丁總說了,隨著社會的發展,移動半徑會越來越大,對車是有新需求的,要充滿信心,短期的這種調整也是很正常,但是勇氣得要有勇更要有謀,別變成是出生牛犢不怕死,我們有勇氣的目的不是為了死,這個是核心。葉總,你在長安奮斗,怎么看現在的市場?你的勇氣有沒有?
葉沛(長安汽車副總裁):大家好!非常高興今天要來參加這樣一個論壇,我覺得今天這個話題確實非常有意思。承接前面說,2018年的時候我們的主題是“夢想和焦慮”,其實一部分人的焦慮癥好是另外一部分人的夢想。
在2019年的時候,可能我們有焦慮的問題很多兌現了,我們要來實現我們夢想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發現還要做出很多的努力、取舍、選擇,所以我覺得“勇氣”這個詞作為2019年這樣一個主題詞,我個人覺得是非常認同的。
剛才講了,說站著說話的不腰疼,我這個屬于,大家認為長安汽車我們是更偏傳統的企業,我負責的正好是營銷工作,應該說是現身說法了。為什么說大家覺得有難度?當前有沒有難度?是有難度的,我個人認為,宏觀大的東西不用過得多去說,但是我認為這樣的一些我們需要面對的當前的變局或者是一些困境,是來源于一些東西在改變,哪些東西在改變呢?我個人有這樣的認識,也契合到我這樣的角度來看。
第一個,增長存量之中的變量越來越多。大家講說,受著內外經濟整體雙重壓力下,我們的增量放緩了,以后就是一個常量,低增或微增,但是這個中間變量可能沒有消停,不斷的在變化,消費者產品形態的變化、價值訴求的變化、新能源、智能網聯一系列的技術特征的變化,都在加速進行,這個中間我們存量中間有變量,給我們帶來了挑戰。
第二個,一切變量還在加速變。加速變對我們傳統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或者說我們發現,源于我們的商業模式、源于我們變化運行的效率可能跟不上目前變化的速度或者說你所需要的彈性,甚至于說有一些能力是你可能原來不具備的,你要考慮怎么去獲能。
第三個,大家說原來我們不同維度,比如說我們的外資品牌和中國的自主品牌,原來他們的價位相對來說有一個區隔的空間,實際上現在陷入了一個赤膊戰,并且這個速度還在加快,所以會覺得比較難。同時大家也知道,其實我們這個中間機會仍然是非常大的,我一直是覺得非常有機會,所以我的勇氣一直不缺乏,為什么?我看三個東西。
第一,其實量是一個數字,關鍵是我們看需求,需求到底有沒有。大家可以看到,前段時間大家說下滑,下滑是哪些地方?三線以下,下滑百分之十幾,北部地區整體下滑,一二線市場實際還是保持增長,但是三線以下沒有需求嗎?只是我們沒有用更好的方式去滿足他,所以我認為市場的活力和增長的空間是仍然存在的,而且巨大。
第二,實際上我們價值延展的空間更大。比如說我們原來售賣產品,隨著大家對服務更多的需求,在更好的技術支撐之下,人性被進一步挖掘出來了,人性因為希望更方便、更快捷,這個時候我們服務的價值鏈仍然在拓展,為什么說我們每個車企服務的機會這方面價值要進行延展。
第三,其實中國自主品牌在直面和外國品牌一起同臺競技之后,從長遠來講,短期承壓、長遠有更大的空間,所以我們認為當前我們的挑戰來自于我們的變化,但是我們認為未來的機會更加可以期待。
所以長安汽車在2018年我們就提出了,第三次創業創新創業計劃,以客戶為原點,提升我們的研發能力,開放獲能,同時我們也要參與到整體的智能出行的大的環境和平臺的構建之中來,同時堅定不移的對我們的智能化、新能源產品,我們的“北斗天樞計劃”、“香格里拉計劃”。我們認為我們是在有序地構建這方面的核心競爭力,以及我們像全球市場也會考慮怎么樣的發展和布局,這一系列都是我們新的選擇和新的機會,這一系列也都需要我們拿出我們的勇氣和行動。
趙福全:謝謝葉總。不是沒機會,但是市場變化很大,而且基數在那里的時候,關鍵是變量大了,這也挑戰我們對這個市場的洞察力。三年前如果能預見到這點可能好很多,剛剛丁總談到重要的一點,3000萬輛總量的市場沒有第二個,所有的市場,美國不也是全球競爭嘛,所以機會還是有的,關鍵是得要有勇更要有謀了,這也是剛才葉總談的核心。輪到了既是傳統車企的老兵、又是造車新勢力的代表人物之一付強總,問題出在哪兒?你的勇氣在哪兒?
不是談如何生存
是談如何抓住歷史機遇來發展
付強(愛馳汽車聯合創始人兼總裁):接著剛才二位說的談一談對整個市場的看法。因為今天前面大量的信息,包括主講嘉賓、賈可博士都談到這個問題。我跟大家有些看法可能比較相似,但也有一些比較個性化的意見。
我覺得大家現在看到更多的是困難,我在目前為止還屬于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那伙兒的,但是很快,我估計也就一兩個月我很快就要坐著說話了,今年年內可能全面要轉化身份,因為愛馳汽車的產品今年要推出來、我們合作企業的產品也要推出來,我們已經在這個局當中了。
但是我們看問題是這樣看的,雖然今年從全球市場看數據都不好,特別是一季度,美國市場、中國市場都不好。但是這里大家還要看到一個事實,從結構上看,前面賈博士談到了一點,就是有兩塊東西實際上增長的速度還是非常明顯的,一個就是新能源車,其實我更愿意講的是新能源智能車,因為我們現在對智能車沒有定義,也沒有分類,大家在統計的時候沒有統計說智能車增長多少,只是統計新能源車增長多少。
我們現在可以明顯的看到,以新能源車為例,增長的速度都是大于100%的,所以結構上看,這部分顯得非常大,而且未來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將重復過去中國市場,就是剛剛丁總講的,我們無法預期的增長速度,我覺得這個是大家必須要看到的一件事。另外,我們談更多的,2700萬、3000萬,剛才賈博士講的,最會算命的中國汽車兩位,剛才他已經給命名了。
但是我認為,可能我們還要再放大一點視角,我們談的是中國市場,我們在座的所有的中國汽車工業參與者,我們也不僅僅是面對這個市場,如果我們在全球范圍內再爭取一些份額過來,可能這個機會對我們來講還是更大的,還是有一些可想象的空間。即便不考慮結構性問題,我們只考慮地盤問題,這個也是有一定空間的。但是必須承認結構的影響是比較突出的,我認為豪華車現在好,這個也是暫時的,因為長期看,真正好還是智能、電動,這是我借剛才第一個話題來說這個問題。
談到勇氣問題,跟這個也有關。我特別認同賈博士在他演講的最后那段他的兩位朋友從南極發回來的這短視頻當中談到的東西。當然還有一個,勇氣實際上還要放大視角來看,坐標的尺度放大一點,當你看到趨勢這個事的時候,就是說趨勢是不可更改的時候,你的目標性就會很強,那個方向肯定是不會錯的,剩下的問題就是能不能走到那個方向,這是跟勇氣有關的,就是敢不敢于做這件事。
趙教授最后也說了,也談到了烈士問題,我認為烈士不烈士這件事不重要,就是你走到最后走到那個地方的人也是踏著烈士的足跡前進的,沒有那些烈士也不可能有走到那個地方的人。愛馳汽車我們從2017年創業到現在,我們就是憑著這樣的使命感、對行業發展趨勢的認識,以及我們對未來趨勢的堅信或者追求,一直在做事,概括起來我理解,這就是一種勇氣,我們也希望自己不成為烈士,希望能夠是走到最后的一員之一。
趙福全:感謝一下。必須的,我認為沒有一個人一想到就按照成為烈士的目標,我覺得只有這樣有了足夠的壓力、也變成動力,就像剛剛丁總講的有智慧。丁總有話要說。
丁磊:我再補充一下,我認為整個大會的風調是有點問題的,現在是大好機會啊,不是談如何生存,現在是談如何抓住歷史機遇來發展。剛才教授已經說了,“四化”對整個傳統產業是重構,你如果重構,不要說2000多萬臺,你重構1000萬臺機會都大得去了。
還有一個“三智”,智捷交通、智慧汽車、智慧城市是緊密關聯的,因為我們過去造車認為車是在原始路上走的,幾千年來這個路還是叫馬路,是走馬的路,今天還叫馬路。如果路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這個產業會產生多大的機會。
所以被悲觀情緒所影響的那些企業,是在過去那個維度上考慮問題。如果你從“四化”的角度、從“三智”角度考慮,機會多得去了。所以今天的論壇不是大家面臨過冬嚴峻考驗的氛圍,而是把原來的跑道打破,從更多的維度來看系統地解決問題。大家討論好像過冬,我覺得大好機會來了,這也是我們論壇想要傳達的一種樂觀的情緒。
趙福全:非常好,大家給丁總點掌聲。賈博士,都是你惹的,如果汽車都沒了你還干什么,變成什么商業評論了對吧。
丁磊:再補充一下,我那個智路已經在鹽城造了7公里,馬上要到70公里,還要在上海臨港造。所以路、車的開發要面向未來這個趨勢是不可逆轉的,這是強相關的,跟你在車上看個電影、點個餐,那是弱相關,手機上也能做,你導航、在路上跑、安全、自動駕駛和交通是強相關,所以這些產業要大量的資源去做,我們不要去重復制造工廠,而是更應該進入這樣的產業,這樣的產業整個中國汽車工業就有非常大的希望,包括我們也可以從中國擴展到全世界。
我們這一代人需要做的事情
趙福全:非常感謝。大家有一個共詞我總結下來就是,市場上內百八十萬輛的下降對于3000萬輛的數量級還是沒有太大改變的,但是結構性的改變是巨大的,這部分可能由于我們前期企業準備的不足,也可能是這個結構性改變的理解不到位關鍵在哪兒。
比如葉總講了,可能是市場的層次、消費能力的結構性改變,付總談到,可能就不是簡單的現在豪華品牌怎么怎么樣了,未來品牌被重新定義的時候,這個時候豪華品牌可能就需要新內涵了,而那個時候可能你這些豪華品牌就是新豪華上來了。另外,剛剛丁總翻來復去的強調,如果這個時候憂慮,幾百萬輛的時候我們還怎么活,而且未來的機會,“四化”也是賈可提出來的,所以“四化”的機會是廣闊無云的。
下面請石老師,您覺得現在這種問題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從消費心理學的角度,中國現在消費群體、消費心理和消費結構,您覺得發生了哪些變化,才造成了現在的焦慮和未來這兩類新進入者有那么大的信心呢?
石述思(中國知名評論人):我覺得趙老師是一個非常棒的主持人,我還是那句話,優秀的主持人就是提跟嘉賓智商比較匹配的問題。我其實坐在這兒是非常有勇氣的,因為我不搞汽車、我不搞汽車評論竟然坐在這里參加一個特別牛的論壇,這叫勇氣。而且我性格中還有一種力量,叫堅毅,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我覺得今天的主持人趙教授,是本次論壇的一個隱喻,關于我們所有人的焦慮,趙教授的到來特別重要,他的演講我受益匪淺,在中國我們要有健康的發展,必須有更好的頂層設計。我相信趙教授非常直率的談了很多問題,并非今天市場中的弄潮兒,比如我身邊的李老師靠勇氣能力解決的。“勇氣”的媽媽叫“智慧”,我希望未來更多有智慧的人,面對中國復雜的國情和汽車行業如此慘烈競爭的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樣態能夠帶領我們彎道超車,我是一個中國人,我希望我們能抓住這個機遇。首先這是我的一個感覺。
從消費的角度來說,目前我覺得中國處于消費結構性變化最嚴重的一個歷史時期,是結構性的。比如我們的基尼系數一直是居高不下的,我們有些人在談豪華汽車,可能有些人這輩子連汽車都沒有摸過,所以在不同的語境下會產生不同的市場。
我們的市場在嚴重的年輕化,有人說80后已經是中國很悲慘的一代,因為他是完整意義上獨生子女,80后的人口超過90后,90后的人口又超過了00后。但是市場的年輕化是一個趨勢,市場總量,如果算上00后的話,大概有3.2億人,他們必然會成為汽車時代的主人,是擋不住的。
第二個,剛才趙老師演講中也提到老人,中國是60歲以上老人發展速度全世界最快的,所以我們“中國大媽”會成為一個財經語匯,我不希望談汽車的時候忽視這樣的人群。這兩個力量基本接近藍海,沒有人在替他們喊話。
我其實覺得,做企業有兩件事特別重要,我是一個挺傳統的人,我對很多新的概念很好奇,但又充滿畏懼。我覺得今天的汽車行業要完成某種回歸,因為企業的定義并不復雜,我們做著做著就讓它復雜了,企業不就是為顧客創造價值嘛。
我說過去可能我們一直在談頂層設計,很符合潮流。但是做企業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要談頂層設計,做正確的事。今天我覺得趙老師你的演講,把正確的事做了一次精彩的總結。我認為今天最重要的是德魯克的另外一句話“正確地做事”,尊重顧客,提供優質的服務,魔鬼在于細節。我希望我們新能源的時代、“新四化”的時代能夠賦能的同時,賦能我們中國普普通通的消費者,像我這樣,我們一起因為尊嚴而奮斗。
趙福全:謝謝石老師。石老師說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所謂的頂層設計就是戰略得有取舍。有一個不爭的事實,改革開放40年之后的今天,整個消費結構、消費理念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既然談到消費者就要問問李斌總,李斌總是造車新勢力,經常上頭條的,而且對消費者的體驗,你應該說是最重視的,也投入最多的,甚至有時候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們倆半夜11點聊天的時候,他說趙老師,給我點時間,客戶等著我發紅包呢。我心想,沒病吧,董事長發紅包。昨天晚上我們兩一個飛機過來,下飛機的一瞬間他已經發了十幾個紅包,他跟我說這才是真正的關注客戶。接著石老師的話,你關注客戶的點在哪兒?體驗如何?難的地方在哪兒?
李斌(蔚來汽車董事長):難的地方太多了,確實這個行業在非常深刻地變化,我覺得不光是技術,剛剛石老師提了非常好的問題,就是用戶視角的體驗和用戶的關系,全球汽車產業的變革。
我覺得從一個大的時間節點的角度來講,現在是汽車行業、能源行業、科技、互聯網為核心的、人工智能為核心的科技行業,三個行業一直在變。這三個行業對整個全球經濟格局的影響大家都非常清楚,非常非常深遠的影響。這三件事情在一起變的時候,我們原來熟悉的這樣一個汽車的詞會發生非常多的變化。我覺得大家所有的參與這個過程中的參與者,不管是企業、還是研究的專家,我認為都是很有勇氣的。
所以我還是回到這個詞,我覺得“勇氣”這個詞還是讓我感觸挺多的。因為我是上大學就在創業,創業這件事情上我肯定一直充滿勇氣的。今天來看到這個詞,包括賈可邀請我來說今天的主題是“勇氣”這個詞,我首先想起來了有一些自媒體調侃我們,說“梁靜茹給你勇氣讓你賣那么貴的車嗎?”經常有自媒體的標題,所以我們也經常被調侃。
我覺得在這么一個汽車變革的時期,我還是分三個層面去看這個勇氣。
第一個是創新的勇氣。因為中國汽車產業在過去,很多的公司都還是習慣于做一些逆向、做一些組合拷貝一些東西,真正的創新還是少。在中國的汽車公司里面去看申請的專利數量,中國的汽車公司一直都不是像華為,不是像這樣的一些互聯網公司阿里那樣、騰訊那樣那么的顯著。也就意味著對創新的投入其實是不太夠的,但是創新意味著什么?這就需要勇氣了,意味著大的投入、長期的思考、巨大的失敗風險,因為你創新就意味著很大概率失敗,要不怎么叫創新呢。所以我覺得這個對整個中國汽車產業來講是需要回答的問題,在創新這件事上你有沒有勇氣。
第二個,我覺得再往上一個層面,是變革的勇氣。整個汽車產業今天很多是很深層次的變革,剛剛大家都在談技術的變革,包括出行對汽車的影響等等之類的。但是這么大的汽車公司,不管是全球的也好,還是中國這些大的汽車公司,這么大的機構、這么大的船到底怎么樣重新調頭、重新有一個新的航向。
我其實是一直覺得新造車公司比現在的這些汽車公司是要幸福的,因為我沒有這樣的困擾。我雖然現在已經有4年多的歷史,但是和上百年的公司相比、和幾十年的公司相比、和中國的很多國企相比,我認為我是幸福的,我跟他們比,我至少在變革的這個勇氣上我覺得我不需要他們那么大的勇氣,我認為是非常非常艱難的。
我其實一直都特別尊重那些真正能夠把一個歷史悠久的、優秀的公司重新找到一個航向,進行堅決的變革,我非常尊重這樣的企業家,我覺得這個其實比我們創業是更難的事情,因為他要解的方程式的變量更多,他的KPI更多。
比如我們去年研發投入確實比較多,投入了幾十個億,因為我們也是上市公司,有不少研發投入,當然有一些中國自媒體會解讀為虧損,事實上是虧損,我覺得你換一個角度去投入嘛。你想一個傳統的公司,即使他有現金支持,他去做一個堅決的投入,導致100億人民幣的虧損,他決策不了這個事情,董事會也不同意,其實他是戴著鐐銬在跳舞的,所以這個變革的勇氣是非常非常艱難的。我覺得其實所有的那些現有的汽車公司,不管是跨國公司,還是中國的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合資公司,只要是做變革,都是需要勇氣的。
第三個,我覺得更上一個層面是,我認為是突破的勇氣。就是你到底給自己的標準設在哪兒?你如果說我就是活著,這還是比較容易的,其實我們要想不虧損最簡單了,我把我當年投的錢存銀行里面,利息回報還挺高的。
我如果去跟當年做一個逆向,我花兩三個億人民幣就能做出一款車來,如果我做正向的開發,我要去做全球研發,我希望參與全球競爭,我希望我的車真正能夠代表中國的汽車產業在過去30年的這種發展的基礎之上能參與一個新的層次的競爭,這種突破當然是需要勇氣的。
我可以選擇看起來容易的,前兩天我們跟陳總還研討過這個事情,但是那樣的話我可能永遠只能當一個follower,我建立不起這樣原生的能力。當然這個突破的勇氣,就是你給自己的標準設得高,這是挺辛苦的事情。比如說我們蔚來的車,ES6、ES8去年平均售價大概50萬人民幣,我們3月底交付出1.5萬多輛,在我們之前沒有一個中國品牌用這樣的價格賣出去這么多車,而且是分布在全國兩百六七十個城市,還頂著那么多誤解,我不能叫抹黑,叫誤解,因為不太了解,沒有接觸過我們。
在我來看這是一個品牌突破,是電動汽車使用邊界的突破,我把我的標準設在這個地方了,比如我提出了一個目標,比如讓我們的用戶開到哪兒都有人管。這件事就是一個突破,可是這個突破就會突破很多人的理解,他不理解就會很容易吐槽、很容易為吐槽我們的人去點贊。這樣一個正向開發的突破、高端品牌的突破,其實是包括智能電動汽車、可能將來自動駕駛的突破,其實都是因為我們設定了更高的標準。
比如說我們現在全球幾千研發人員,申請了3000個專利,我們EP9的記錄,前兩天我看大眾說他們要去打破在紐博格林北環賽道EP9創造的紀錄,我覺得以前沒有一個中國的汽車品牌被大眾這樣全球數一數二的集團說要去打破一個幾年前我們創造的紀錄。
包括前兩天我們邀請外國媒體,來試駕我們ES6,評價非常正面。我們覺得很有意思就是,我們現在反而在國外的認可度要高于在國內的一些認可度,我覺得這還挺有意思的。這樣的突破是需要勇氣的,因為意味著你容易被非議,意味著你要承擔一些沒必要的輿論壓力。
我可以采用最實用的方法,拼湊一輛車出來,迅速賣錢,迅速回款。但是我覺得那不是我們這一代人需要做的事情,那一代的事情在上一代中國的汽車創業者里邊他們已經做的非常優秀了,不管吉利、長城、上汽、廣汽,已經做的非常優秀了,所以我覺得“勇氣”這個詞還是非常重要的,從創新、到變革、到突破,我認為在智能電動汽車變革的時代,在幾年的時間窗口里邊,我認為中國汽車產業的從業者應該抓住這樣的機會,充滿勇氣的去挑戰自己,為整個中國長期的經濟發展注入新的活力。
新興企業大部分會死掉
但總歸有人要擁抱他們
趙福全:我們前兩天走進蔚來,和玉東總一起去的,斌哥這次講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談了很多哲學高度的問題,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主題還是石老師的啟發。你可能覺得我投了很多錢,但是我一開始就想起步高,品牌的定位得有技術的支撐。我抄一個豐田的科羅拉,永遠賣不了50萬,50萬的價格是我品牌的定位,所以我就必須要物有所值,甚至要物超所值。你肯定就覺得我好像浪費了,或者是很笨,為什么不走一條捷徑?
另外,因為要做這個就要研發,要想做這個,就得做品牌,就要搞賽車,我也要來證明我的國際競爭對手里面我的業績如何。所以他就談到了一點,有時候不被理解也很郁悶,但是可能就在發生。因為別人看到你的勇氣,很多領導都談的智慧,甚至是因為深思熟慮的思考的一種實踐,他認為你腦袋沒進水吧,他可能告訴你,因為我自己的錢不以滿足個人的利息作為我人生的追求。勇氣背后更多的是價值的實現,以及具體實現價值的一些行動,可能沒被理解。
我們問問楊院士,楊院士是泰斗的科學家,也是一直致力于電動車。電動車在市場低迷的情況下還是一枝獨秀,非常好。但是也有很多人擔心今年快速退坡,退的太快,擔心市場會出現問題。您覺得在這背后,未來電動車一段時間的可持續發展需要哪些智慧和勇氣呢?
楊裕生(中國工程院院士):說到汽車、電動汽車,我都是一個外行或者門外漢。因為我是離這個專業離得太遠,只是在最近20年左右介入電池的領域。我從怎么用好電池來發展電動車這個角度,我考慮了一些問題。
從這個角度看到我們現在政府的政策,特別是在補貼政策方面的一些措施,我感到有些不妥當的地方。在強補貼的推動之下,我們純電動車發展的非常快。實際上純電動車的技術含量是比較低的,70多年前我剛到上海的時候,我就看到上海有電瓶車,在工廠里面看了一個紡織廠拉原棉都是用電瓶車在拉。實際上這個原理和現在的純電動車沒有什么差別,差別的就是用的是鉛酸電池。
現在發展電動車,拼命要強調長里程,對長里程給的補貼越來越高,到去年還在增加長里程的補貼。也和電池的比能量掛鉤,比能量越高,給的補貼越高。這樣就形成一個誘導,誘導企業去發展長里程的電動汽車。實際上長里程電動汽車是不節能減排的,違反了我們發展電動車節能減排的宗旨。
大家都知道特斯拉一輛車在新加坡受到罰款,就是因為它耗電多,它裝的電池很多,車子很重,耗電多了之后,電是從石化燃料發電產生的,石化燃料發電產生電的過程當中,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碳和氧化氮、氧化硫這些有害氣體,所以特斯拉這個車子在新加坡罰款一萬美元。新加坡的政策我覺得是對的,就是你的車子必須要考慮全生命周期是不是節能減排,而不是看你在行駛過程當中這一段是不是不用油就節能減排了,不是這么回事兒。
現在在補貼推動之下,快速發展的純電動車還有20個月之后補貼停止了,裝那么多電池的電動車是不是還有效率?這是我經常在考慮的一個問題,所以要堅持節能減排的宗旨來看待我們電動車的發展。
從這個角度來看,插電式混合動力也有它的問題。這個車子上面是有兩套系統,現在有相當一部分人買了這個車之后,他不充電了,當燃油車使用,最后他還是不節能減排。他們當然也有一個理由,就是剛才趙教授也講到了,充電樁不夠普及。實際上充電樁要普及是很難的一個問題,充電樁即使普及了,充電費也很高。所以這種車子在補貼停止之后恐怕也會受影響。
我接觸了一些做增程式的企業,他們很希望補貼快點停止,快點停了,他認為我們增程式效率可以增加,我很同意這個觀點。因為我從怎么用好電池這個角度出發,我覺得增程式車,包括串聯混合這樣的車子,可以不充電,可以長距離行駛,而且它用全里程來衡量,它的節能減排是很明顯的。它比燃油車節省50%,很明顯它是節能高手,而且這樣的車子價格并不太貴。
今天講到中國汽車的力量和的希望,我的一個希望就是希望發動機和電動系統很好地融合,不斷提高技術水平。
最近幾年曾經有一股風,燃油車要停止銷售,我覺得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傳統的燃油車可能會逐漸減少,但是傳統燃油車是在不斷地前進,油耗不斷地降低,它的使用成本在減少,所以它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如果把燃油車的發動機做好,不但燒油,還可以燒酒精,燒其他的燃料,發動機就可以有很長的壽命。我認為它效率可以不斷提高,從現在30%提高到50%甚至于更高,現在都有這樣的技術在發展。因此,將來燃油車的發展是不可限量的。如果再和電動系統結合起來,這兩者優勢互補,就可以更加節能減排,更加減少用戶的負擔。所以我對電動汽車抱有很大的希望,我認為這是我們汽車的未來或者是汽車的希望。
趙福全:謝謝楊院士,大家掌聲感謝。電動汽車確實這幾年經過十多年的培育,有了快速發展。但是楊院士站在行業專家的角度,還是擔心一些問題,有很多政策也推動了補貼帶來的一些畸形的發展。在補貼完全退坡之后,能不能再回歸本位?更關注消費者的成本、企業的能力,另外讓技術路線由企業由市場來選擇,可能就變得至關重要。因為這么大的一個國家面對著一個巨大的能源切換,簡單的一刀切,我認為小的說,讓企業很迷茫,大的來說,對這個民族來說也確實是面臨著更大的挑戰。玉東聽完這么多,你替我總結吧,你想說啥都可以。
陳玉東(博世中國總裁):首先謝謝賈可和你,把我的名字提了好幾次,要坐在這里是需要勇氣的,都是我的客戶,說錯話就麻煩了,同時又有院士,又有專家,還要說幾句關于勇氣的話題。
我覺得講得非常好,我特別同意丁磊定總講的,目前市場確實不好,但是這個市場是最有意思和最有動態以及最有機會的一段時間。剛才趙教授講了幾個變革,確實要有勇氣接受這種變革帶來的挑戰。我也是汽車界的一個老兵,做了將近30年的汽車業。在四化變革當中,確實帶來了很多挑戰,要有勇氣來接受這種挑戰。我過去10年,挑戰特別多,從四化的變革,賈可博士談四化,博世也是最早提出四化的一個公司。在這個過程當中,變革帶來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比如說剛才趙教授講了動力總成的變革,從1.0時代、2.0時代一直到未來的3.0時代,我非常認同你的。我認為2.0時代可能會持續非常長一段時間,在變革當中,博世在過去10年當中也有很多試錯,要有勇氣講的話,博世在電池方面的試錯,我們是最早主要的零部件集團來做電芯和電池系統的。如果你看歷史的話,我們和其他公司的合資,包括在亞洲市場的合資,最終非常有勇氣的在兩年前宣布我們不做電芯,這都需要勇氣。積極擁抱造車新勢力也是需要勇氣的,作為傳統零部件企業你要怎么樣服務好這些新興企業,你也知道這些新興企業可能大部分會死掉,但是總歸有人要擁抱他們,扶著他們,他們成功了,我們也就成功了。
為什么擁抱新勢力企業呢?很多人問我這個問題,我就覺得了不起,他們非常有勇氣,非常了不起,能做這件事情,來使得我們汽車做出來大的變革。同時呢小利我們也能得到,比如很簡單一件事情,丁總的車投向市場,他單車銷售額遠遠大于我們平均在傳統車上的單車銷售額,這對我們來講是非常有利的,所以他的成功也帶來我們的成功。
總之,我想說在這個變革的時代,大家要有勇氣擁抱這個變革。在這個變革時代,大家要積極支持變革。同時我們對今年的市場要有足夠的信心,剛才賈可預測,我幾年前講中國在2800萬-3500萬之間會是一個頂峰。我相信在2030年,汽車的動力總成還會在2.0時代。我們在變革當中,我很同意楊院士講的,怎么樣能讓市場來決定未來2.0時代多長時間,使得我們汽車行業提供更好的產品,為最終的客戶服務。我就講這些,謝謝大家。
趙福全:謝謝玉東總。本來說實在的,應該是再問一輪問題的,而且有很多話題想跟各位嘉賓探討,但是只能到這兒了。玉東替我總結了,今天這個話題選的非常好,勇氣永遠需要。在跑的途中遇到困難,即使你當時判斷是正確的,當遇到困難的時候也需要勇氣。遇到了機會之后,人也有可能懈怠,還要不斷的堅持,所以造汽車就是馬拉松。
而且我個人認為石老師談的很重要的一點,對未來社會就是復雜的,消費中國這么一個大市場,13億人,有的人講13億人分兩群,3億人一個市場,10億人一個市場,但是他們不是隔江相望的,是在一個城里面,既有買得起勞斯萊斯的,更有在為溫飽而生存的群體。這就是中國橫跨資本主義一百年的市場,而我們的車企不可能只為北京造一臺車,不考慮吉林某一個城市的市場,是需要選擇的,也需要判斷的。
丁總他說了,我很難的時候在上汽通用也做了,但是丁總也說,我為什么做華人運通,肯定你們也不理解。但是我不缺一份工作,浦東新區的區長也都干過,這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夢想,背后是勇氣之后的這種智慧。
李斌總談到了,你知道我不做50萬這種檔次的東西,我在一個胡同里面搞了一個修車的店,你想想看,4S店怎么可能愿意花50萬來買我的車呢?這是智慧背后的勇氣,你理解不了,你就覺得他有問題。而且他有他的追求,他不滿足于那么多錢掙點利息,孩子老婆熱炕頭。
長安的領導說,我們既要看到整個群體的改變,市場的分化和新的結構調整,但是我們也要把眼前的東西賣好,做銷售的,但是我們也在探索新四化帶來的新機會,這是至關重要的。
楊院士講如果以前國家出了錢了,你定制度,我們沒辦法,也走到了今天,但是再往前走,市場越來越主導新能源的時候,可能更要讓消費者能夠體驗感更好,他花了錢,物超所值。國家的產業政策真正要解決消費者對電動車核心技術電池的訴求到底是什么,可能就不是簡單的續駛里程,也不是簡單的純BEV了,這些東西都變得至關重要。
付強總本來賣沃爾沃也賣得挺好的,走進了造車新勢力,他談到了中國市場再大,2800萬輛,還有國外三分之二的市場,風景那邊也不差,他有勇氣探索更大的市場。
今天時間的關系,沒有完全展開。玉東是最需要勇氣的,誰都得罪不起,還有很多想法,誰家的家底他都知道。供多少錢,賣多少貨,傳統車企難在哪,各家企業給他未來半年的訂單就已經決定了這個市場怎么走。
陳玉東:我剛才看了后面擺放的OEM都是博世的客戶,都是博世的上帝。
趙福全:所以就知道他最不希望市場往下掉,因為總體掉就決定他的銷售額在掉。他為什么支持新能源,更支持傳統車,這就是一個生存和發展都需要的,傳統車企也在干新能源,傳統車企只賣發動機也不行,但是不賣發動機,畢竟95%左右的市場還是發動機。兩年三年五年之后會是什么樣呢,像玉東他們也是需要勇氣做投入的,而且他說了很重要一點,我們試過錯,博世這種企業那么多博士,還在試錯,這是對未來要判斷,遇到困難需要勇氣,往前走。
最后,石老師說了,不管怎么說,如果不要消費者滿意,我就不可能買你的產品,那就是物美價廉,還得有品牌號召力。他為什么想聽李斌講的,李斌總他也很郁悶,昨天路上跟我說了很多,覺得我挺賣力造車的。你到將江淮工廠,我是不是全鋁車身真投的,一千多人在那兒天天干,我50萬的車賣出去1.5萬輛,五年前我不敢想。這里面是勇氣背后的行動來支撐當時戰略的正確,但是要持續的戰略正確,就得需要調整戰略,更需要持續的勇氣。我不多說了,感謝各位嘉賓的真知灼見,謝謝大家!
來源:第一電動網
作者:汽車商業評論
本文地址:http://www.155ck.com/kol/91578
文中圖片源自互聯網,如有侵權請聯系admin#d1ev.com(#替換成@)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