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 7 月 21 日中午時分，@Ethan 突然發來的那句話：「這次，你才真是身處局中。」

四年前，第一次 NIODAY 城市票選，成都蘇州武漢三城角逐，最終成都勝出。

在當時那篇記錄文章里，@Ethan 在采 訪時說，他在里面看到了人性，看到了情緒，看到了意氣風發，也看到了江湖風波；有公平規則，也有規則下的灰色地帶、嘲諷和對抗、沖上云霄的喜悅、跌落谷底的失望…

而這一年，作為廣州車主深度介入 2024 年 NIODAY 城市票選之后，成為 @Ethan 口中的「局中人」之后，突然又想起了這句話，也真正理解了這句話。

今天的這篇文章，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忘記那 24 小時、會忘記那些意氣風發的人、跌宕起伏的時刻，那些失望與喜悅。

在進入正文前，先列舉下官方給出的數字，總投票為 367,079,893 票（3.67億）。廣州、杭州、廈門分別獲得170,439,352票、167,981,338 票、28,659,203 票的支持（以社區用戶的蔚來值作為投票數值）。

另一個數字是，蔚來 App 誕生了第一條百萬閱讀的帖子，截止 7 月 23 日晚上 21 時，為 119.5 萬瀏覽。

下面正文開始，大致分為六個片段，記錄這二十小時的角逐，記錄這短短一天內的黯然、沉默、狂喜與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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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 NIODay 大戰 24 小時

跳珠江

在開始投票的 7 月 20 日上午，廣州申辦的總導演、蔚來成都車主@壹波雲天 專門去祈了趟福。

雖然，在口頭上，他不斷安慰已經失敗了四年的廣州車友——沒事，廣州這把是穩的——從 23 年投票失敗，廣州就已經在為今年的 NIODAY 做準備。整一年，沒道理會輸。

但輸了四年的廣州，還是緊張。

中午我從香港回到廣州，稍微收拾下洗把臉，就匆匆趕到珠江新城牛屋和申辦的車友會成員匯合，隨后又趕到廣州天德廣場——當天下午 14 點 到 晚上 21 點，三個城市輪番上陣，做投票前的直播拉票，而廣州的直播室就設在這里的頂層咖啡屋，正對著廣州地標小蠻腰和珠江。

我們三五人不需要參與直播，就在樓下的咖啡廳坐著，邊看邊聊邊點評。

事實求是地說，杭州最后一場的直播不錯，主打吃喝玩樂，場面也搞得很大。廈門則主打一個美景，在海邊的直播賞心悅目。

大概晚上 19 點多，@羽毛哥 在結束了廣州場直播后，拉著蔚來廣州城總 @Bruce 拍了個視頻。這條視頻中@Bruce 跳珠江的表態，成為了持續到今日、過不去的一個梗。

但話說回來，廈門的車友會會長 @恐龍，也老早就發了一條朋友圈，說廈門的城總 @Travis 立下一個 FLag，如果廈門申辦成功了，就游廈金灣。

這樣看，如果廈門成功，還可以同時看到 @Bruce 跳珠江。

至于杭州城總 @Will，則在投票前幾天發了一張三個城市負責人的照片，留言是「這個時間點不宜見面。」

這句「不宜見面」，現在看，其實已隱隱說明了競爭的烈度。

381 萬票

但在 21 時開啟投票前，我們依然沒想到會這么激烈。

投票一開啟，杭州就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甚至可以說在前半小時就把廣州打醒了。

「大家穩住心態，不要打亂節奏。」廣州請來的投票顧問，來自北京車友會京蔚軍的 @京城馮爺，在 21 點 22 分打出了群內的第一句話。

當時，投票剛開始 22 分鐘。

21 點 54 分，第一張投票截圖被發到群內：杭州占比 49%，廣州 45%，廈門7%。杭州領先 400 萬票。

大家揣測，杭州在第一時間就投入了一個巨大票倉，想在第一夜就把差距拉開到無法追趕的程度，從而爭取到中間搖擺票，甚至廈門的放棄與支持。

廣州的車友和志愿者開始加大在網絡上的拉票力度，除了浙江之外，幾乎所有的群和線下重點換電站、牛屋，都開始出現廣州的拉票。

不，是大灣區的拉票。深圳、中山、佛山、東莞、珠海等等城市的核心車主、車友會都在支持廣州，都在為廣州拉票——正如整個浙江都在給杭州拉票一樣。

而在 23 人的申辦沖刺群，支持廣州的 KOL、KOC 也開始了第一波投票。

到  22 點 01 分，@阿星、@大林子、@小特叔叔、 @老霍、@克拉拉、@曹椿、@電盒校長、@鄒老板、@Water 、@陳函、@李安迪、@襄陽謝老板等陸續開始投票，1 萬、幾萬、10 萬的票數不斷加上去，并不斷通過自己的媒體、粉絲通路呼吁投給廣州。@昌老板 甚至說，他家的客服已經在一對一邀請蔚來車主投票廣州。

只是，在那個時間點，杭州的票，依然在源源不斷大量地涌入。

21 號 0 時 30 分，廣州@BenChen 發出 20 日最后一份戰報：廣州總票數74310816，杭州總票數 78121523，廣州與杭州票數差距縮小到-3810707（381萬票），點數差距 2%。

381 萬票什么概念？按照一位車主平均 2000 票計算，杭州比廣州多了 1900 名車主的投票。

這個差距，并不算大了！

當夜，廣州其實是有信心的。因為，即使是在凌晨，在許多城市，譬如在上海，本地車友@CK、@小呆、@老王、@導演、@可樂還在換電站堅守。

而群內的最后一條留言，出現在凌晨  3 點 17 分：加電！

早七點

21 日早上7 點 40 分許，在睡了四個小時后，我意外醒了。

當時，我告訴自己，收拾完要再睡會，今天搞不好要搞到明天凌晨三點。但下意識地，我就打開了群。

結果第一眼，就看到 @CK 在群里的報警——杭州突然間票數猛增，領先廣州快接近 800 萬票了。

800 萬票意味著什么？從過往三屆城市票選的結果來看：絕對領先！

四天后，在臺風中的泉州，我翻看當時群記錄，發現@Bruce 是當天第一個發言的，時間是當日早晨 7點09 分：「差 550 萬」。

隨后，杭州的票數一路飆升，并在 21 日 10 點拿到最大的領先票數：838.39 萬票。

@歐尼茜茜后來跟我說，當天早上一看，心涼了半截！

回到 21 日，看完群內的消息，我徹底睡不著了，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溝通怎么辦，一邊在各個群里呼吁給廣州投票。

@Bruce 和大家當時的判斷，是投票率還不高，大約只有 6 萬車主完成了投票。除了三個城市各自提前準備的票倉，應該還有 40 萬多車主還沒投票。

也就是說，普通車主的滲透率成為了關鍵！

策略是什么？我回想起的答案是：空地結合。

「空」指的通發，做好宣傳文案，在所有蔚來社群通發，呼吁給廣州投票，主打面！

「地」，則類似于地推，主打打單點。

發動高牛值（意味著推薦了很多車主購車）、高活躍度車主，無論是 EP 、會長、KOL、KOC、社群活躍分子，盡一切力量，點對點去拉票。在蔚來 App 群，在微信群，在線下的換電站、牛屋，甚至路上遇到的每一臺蔚來車。

這 800 萬的差距，必須在投票截止兩小時前拉到百萬級，最好是能反超，否則，搖擺票甚至自己的票倉都可能放棄廣州。

出門前往廣州京溪牛屋前，我情緒頗為低落。太太看到問起，打氣說不要放棄，要想盡一切辦法咬住。

因為，所有人都想看到希望，想看到逆襲，想看到反敗為勝的奇跡！

眼瞎了

21 日上午 10 點 22 分，我來到廣州京溪牛屋 @Bruce 的辦公室。@Bruce 今早要走完所有的牛屋，我跟 @Marvin一起，跟著文案組開始給廣州重新設定打 Call 文案。

當時，合肥車友 @利舟、@Leo 給廣州文案提了很多意見。到了上午 11 點，我們的文案風格開始向「搖擺票」傾斜，向最近兩年買車的車主傾斜——主打開門見山，打動人心，并設定了 中午 12 點、下午 2 點半、下午四點、傍晚六點的文案主旨。

文案組開始大量制作各種文案，包括通用文案、寫給本地新車主的文案、大灣區新車主的文案，甚至有大灣區車主線下拉票的全國各個城市的文案。

廣州最大的車友會悅 NIO club 會長 @小王旺 開始在所有的社群出沒，同時攻堅高牛值用戶。

而在另一面，地推也開始了。

在合肥、常州、無錫、南京、廣州、深圳、東莞、佛山、中山等各地的換電站和牛屋，都有大灣區的車主志愿者出沒。

在最大的票倉上海，廣州最具聲望的車友、悅 NIO CLUB 創會會長 @Doctor金 牽頭帶著東曉、曉軍、允富、天運子、明醬、玉玲等人開始不間斷地在各個換電站、牛屋開始線下拉票。

地推其實不僅是在線下，還包括在線上。

大灣區的車友，開始點對點地微信溝通，號召認識的所有蔚來車主給廣州投票。光我自己，就收到蔚在番禺的車友會會長 @COCO 、五粵天車友會會長 @子吟 等多人的私信。

甚至所有支持廣州的 KOL、KOC 也行動了起來。

譬如，牛值最高、影響極大的@羽毛哥 ，從中午開始就一邊直播，一邊在蔚來 App 上私信由其推薦購車的用戶，號召投票廣州。

到下午 15 點 21 分，微博大 V@陳函 私信我，他也開始線下地推了。后來我才知道，他剛做完眼睛手術，跟自己的太太一起，對著手機四五個小時點對點的給廣州拉票。

「當時看著屏幕，眼睛感覺都瞎了。」

沉默

所有的努力，最后都體現在票數上。

到 21 日中午 14 點，廣州開始快速追上杭州。廣州距離杭州的點數差縮短到了 1%、杭州的領先優勢縮小到 432 萬票；

十五分鐘后，這一數字迅速縮小到 364 萬票；中午 15 點，縮短到 300 萬以內，為 255 萬票；再過一個小時后的 16 點，票數差再次縮短近 100 萬票，為 169 萬票。

16 點時，群里傳出消息，說「杭州好多守換電站的都走了」。而廣州的態度，則是堅持，堅持下去爭奪每一張搖擺票。

但讓廣州沒想到的是，就當 16 點 50 分，廣州將票數差距縮短到 99.6 萬票之后，杭州突然發力，并迅速將票數差再次拉大！

到 17 時，這一差距被拉開到了 104 萬；18 時，107 萬；19 時，達到峰值， 166.8 萬。

杭州的這一次重倉，讓廣州總部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Jennie周 后來說，六點半左右，感覺群內都沒人說話，好慌！

上面這張照片是 @Bruce 拍的，就在大約這個時間點。我閉著眼睛睡了二十分鐘，對面是 @壹波雲天，旁邊是 @小王旺 。

整個辦公室，是沉默的！

20點22分

廣州不甘心！為了這次申辦，太多人都在付出，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甚至指責。

譬如，@Doctor金 和 @小王旺。申辦了四年，此前每一年都是失敗。社群內，難免會有非議和指責。有些話聽著更是著實扎心、難聽。

人是社會動物，2024 年的這一年申辦，他們幾乎是賭上自己所有的社群聲譽，從一年前就開始積攢支持、儲存票倉。

投票前一周，更是走遍了北京、上海、西安、太原、合肥、蘇州、南京、無錫、常州等多個城市，只是為了求得支持！

又譬如，廣州這次邀約的媒體大 V、KOC 和 KOL 們。在過去的二十一個小時，他們不間斷地為廣州拉票，除了在社交媒體上發聲，還去守換電站、在各個群刷群、甚至點對點呼吁親朋好友給廣州投票。

「當時看著屏幕，眼睛感覺都瞎了。」

他們在發聲，進而也被指責與反對。@羽毛哥 的直播也被人沖了，有嘲諷的，有指責的，甚至說要取關…….

再譬如，蘇州的@一鳴、上海 @CK、合肥的 @汪義、南京的 @陳非、北京的@馮爺......甚至電動車公社的社長、碳粉群的創建者 @電池不胖、大家車的大師兄韋老師，都拉下老臉，為廣州投票、拉票！

還有，廣州姑娘王奕芝。她當然是李斌的太太，但首先她是王奕芝，一名在廣州長大的廣州人。有自己的工作與事業、自己的看法和選擇。

跟過去幾年一樣，這一年，在廣州與杭州票數差距還有 400 萬時，王奕芝以蔚來 002 號車主的名義，又錄制了一條給廣州打 Call 的視頻。

當然，杭州也很努力！

所有浙江的車主都在努力為杭州拉票，華北、西北、東北等城市的車友，大部分也都在支持杭州。沈博在微博上，也首先說要給杭州拉拉票先，然后再給廣州和廈門拉票。

媒體大 V 這邊，杭州也請來了 @王飛、@小師妹，影視颶風的 @TIM 等人。而他們在群內的留言和打 Call ，大家也都看到了。

但是，廣州已經失敗了四年！

這四年的失敗，曾經經歷的指責和非議，讓廣州更加團結，也讓廣州更不甘心，絕不敢言放棄！

于是，在 18 點 50 分，廣州從沉默中醒來，在盤點完手上還能動用的三百萬票倉后，決定提前發起沖鋒。

對「空」的所有文案、說法，全部主打「逆襲」，表達「你的每一票都在創造奇跡」，試圖打動所有的搖擺票和觀望票。

線下的地推和點對點的聯系，則號召所有人再來一遍，再來一次，希望提高新車主的滲透率！

廣州當時是按照杭州手頭還有 100 萬票倉來打的，想得最美的是以微弱票數（譬如二十萬或者三十萬票）獲勝。

但打到 19 點 50 分，廣州不敢相信地發現，杭州手頭大概率已經沒有任何票倉了。

上面這張圖，來自蔚來車主 @平哥哥 。根據他的數據統計，從 21 日 19 點 35 分開始，廣州已經建立了新增票數的優勢，并在其后迅速擴大。

到 20 點 05 分，杭州的領先優勢被縮小到 63 票。而到 20 點 25 分，廣州實現了逆轉，領先杭州 7.2 萬票！

現在回想，反超其實出現得還要更早幾分鐘，大概是 8 點 22 分。

記不清，是因為整間辦公室當時都瘋了，@壹波雲天 更掉了眼淚。

而在那一刻，廣州依然不敢放松，還在擔心杭州沒有打出的票倉，于是開始號召所有人繼續，堅持，拉到任何一張能拉到的選票，直到 21 時！

所有的搖擺票和中間票，現在來看，開始大量向廣州傾斜。

廣州的領先票數開始不斷上揚，超過 50 萬票、66 萬票、100 萬票、150 萬票、200 萬票…….

2024 年 7 月 21 日 21 時，廣州以超過 200 萬的票數，在參加的第五年，成為了 2024 年 NIODAY 的主辦城市！

后記

記得在四年前的文章題記中，我這樣寫到：

「如果一件事情能讓人魄力爆表、雞血打滿、相爭不下，甚至為之狂喜哭泣，情緒忽而登頂忽而墜入深淵，那么它一定有什么地方做的極對，甚至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說四年前，這樣的文字，還只是旁觀者的記錄，那么這一年，作為局中人，我對相爭不下、狂喜哭泣則有了切身的體會。

因而，在過去數天內，雖然能看到杭州車友的指責，甚至非常刺耳的說法時，我聽著難受，但也能理解。

因為，正如這張流傳出的杭州車友群截圖一樣：「認真了哪有這么容易釋懷，容易釋懷的都是渣男。」

最后，用廣州 @Doctor金 這張票選勝利后狂喜痛哭的視頻截圖結束這篇文章，也祝愿無論是杭州還是廈門，能在此后的票選中獲勝，能有這樣的狂喜痛哭。

7 月 26 日 01 時 05 分，寫于臺風中的泉州。

（完）

作者：電動星球News蟹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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